作者:張振宇
4月13日清晨,伴著淅瀝小雨,花香襲來,在春日獨有的愜意中,一支由各界文化學者、作家、新聞媒體組成的“巡禮馬銜山:玉文化與文學融合發(fā)展”考察團隊從蘭州出發(fā),向著隴右黃土高原最高峰——馬銜山進發(fā)。
馬銜山,又稱“馬啣山”,為榆中縣與臨洮縣交界之分水嶺,地處興隆山南側,是隴中黃土高原上惟一一座海拔超過3600米的大山。巨大的海拔落差,嚴寒的氣候條件,造就了馬銜山常年白雪蓋頂,“一山有四季,十里不同天”的獨特地貌景物。
馬銜山山體龐大,有著粗狂的性格,偉岸的身軀,然而,馬銜山也謙謙如君子,有極其高貴的一面,這種高貴來自于它的玉文化。以前,當?shù)匕傩沼斜┯旰蟮胶訙侠飺煊窳晳T?,F(xiàn)在,由于生態(tài)治理和礦洞被填補,就很難撿到。經(jīng)過玉帛之路對甘肅多條線路田野調研考察,葉舒憲教授于2015年提出“玉出二馬崗”,認為齊家文化的大量玉禮器的原料產(chǎn)地就在馬銜山、馬鬃山地區(qū)。齊家文化玉禮器,內涵豐富,品種繁多,工藝精美,渾樸厚重。因此,馬銜山玉也是“聲名顯赫”,地位極其重要。
榆中縣博物館官網(wǎng)有文章記載:馬銜山之陰馬坡鄉(xiāng)上莊村黃崖溝有一座山叫玉石崖子,蘊藏豐富的玉石;馬銜山之陽的臨洮有一座玉石山,此山盛產(chǎn)玉石,玉石細致油膩,顏色主要為黃綠或灰綠色,大部分玉不透明,質量最佳者為韭黃色、透明度較高的玉料,像新疆和田玉且末料質感,又像若羌料,也很像河磨玉質感。
馬銜山玉質有一定油潤性和脂份感結構,屬于透閃石類,從色澤質感結構看,質量最佳者為韭黃、雞油黃、白色及透明度較高的玉料。許多專家認定,古人制作玉器的玉料來源,大多以“就近取材”或“就地取材”,馬銜山玉礦可能是隴山以西地區(qū)玉器玉料的重要來源地,甚至傳播到晉陜高原。
在前往馬銜山的路上,考察團成員們沒有閑著。大家交流蘭州周圍的自然地理和人文歷史,并圍繞對馬銜山玉的認識,分享心得體會。
歷經(jīng)3小時車程,終于來到了目的地“玉山”。這里早已封山禁采,成為了生態(tài)保護區(qū)。古人開采玉石的礦洞也已被回填,植被叢生。但山頂凸起的“玉山”依舊傲然聳立,似乎在訴說著陳年往事、過往繁華。馬銜山玉礦開采舊址在山峰最高處。據(jù)介紹,步行前往至少還需40多分鐘,并且道路艱險??疾靾F成員馮玉雷提議,基于對古老玉山的敬仰和敬重,大家在山腳駐足,行注目禮。我們仰望圣山,思緒仿佛穿越回到4000年前。那時,在這高山峽谷中,有多少玉石承載著人們的期盼與希望,沿著蜿蜒的河流而去,輾轉傳到各地的族群中,被雕琢成精美玉器。
當?shù)卮迕裣虿稍L團展示了他在“玉山”下?lián)斓降膸讐K玉石,以及自己打磨制作的玉石掛件。大家逐塊端詳,馮玉雷激動地說:“這就是最典型的馬銜山透閃石玉,可以進入臨洮縣博物館作為標本保存……”
這時,雨停了,天空漸漸明朗起來。寒冷的風從山間吹來,帶著涼意穿透衣物,讓人不禁打起寒顫。當春天的氣息在山下彌漫,這里高聳入云大山,仿佛隔絕了塵世的喧囂與溫暖。
結束對馬銜山玉礦舊址考察,大家到上營鄉(xiāng)一家小餐館一邊品嘗農家美食,一邊興致勃勃交流。
午餐后,車子沿著蜿蜒的山路盤旋而下,時而緩慢,時而疾馳,終于到達寬闊平坦的國道。在一個三岔路口,陪同人員介紹,另一條路直通峽口鎮(zhèn)。上世紀九十年代,在峽口鎮(zhèn)發(fā)現(xiàn)了齊家文化玉作坊遺址,大量玉料、半成品及制作工具。由于時間關系,這次不能參訪古老的玉作坊發(fā)現(xiàn)地。
到達臨洮縣城,滿懷期待與好奇,依次前往中國洮硯博物館、臨洮縣奇石館和博物館進行參觀。
中國洮硯博物館匯聚了眾多精美的洮硯作品,每一方硯臺都承載著歷史的記憶,文化的傳承與創(chuàng)新,其精美的雕刻與獨特的工藝令人贊嘆不已。奇石館更是讓人眼前一亮,各種形態(tài)各異、色彩斑斕的奇石琳瑯滿目,讓人不禁感嘆大自然的神奇造化。整個參觀過程猶如一場豐富多彩的文化盛宴,讓人沉浸其中,流連忘返。
下午四點,在臨洮縣博物館,仿佛穿越時光隧道,領略到了這片土地上悠久的歷史和豐富的文化遺產(chǎn)。參觀了陳列的齊家玉器,并對馬銜山玉石文化的發(fā)展、演變及當前的發(fā)掘、保護情況有了深入了解。
在巡禮馬銜山“玉文化與文學融合發(fā)展”座談交流中,大家暢所欲言,一致認為,玉文化是中華文明不可缺少的核心部分;臨洮文化底蘊深厚,以該地命名的馬家窯文化和甘肅彩陶聞名遐邇,擁有戰(zhàn)國秦長城西起首的歷史淵源。臨洮縣抓住時機,結合玉文化、洮硯文化、長城文化等,持續(xù)量身打造地域特色鮮明、優(yōu)勢突出的專屬名片,并通過整合利用旅游文化資源,打造環(huán)“馬銜山玉路”風情線,蘭州市榆中縣、定西臨洮縣串起集田園風光、森林、雪山、河流等風景長廊畫卷,打造集露營、徒步、探險、自駕于一體的“徒步勝地”。通過媒體傳播推廣,提高其知名度和吸引力,帶動地方經(jīng)濟增長。
黃昏,踏上歸途。當車子穿越七道梁,思緒隨著窗外的景物飄向遠方,心中涌起無限感慨。馬銜山,這座巍峨聳立的大山,它蘊藏著無盡的奧秘和寶藏,不僅自然風景壯美絕倫,還蘊含著豐富的文化內涵和歷史底蘊。如今,這座大山亦是一條精彩紛呈、令人陶醉的文旅體驗線,以其獨特的文化魅力,吸引著眾多人紛至沓來,前來探索與發(fā)現(xiàn)未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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