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涼京華,河西都會。”涼州自古是北方民族聚族而居的地方,夏至周時為雍州之地,春秋以前為西戎占據(jù),秦為月氏駐牧地,后又成西夏的故地,朝代的更替,換不走的是涼州對于每個朝代的重要地位。涼州這座身處于河西走廊東端的城市,見證過中國不少的歷史事件,一次一次被推動至發(fā)展的浪潮當(dāng)中,吸引著全國乃至全世界的目光。踏著古人的足跡,我們看到了霍去病出隴西擊匈奴,平定四方,也看到了闊端和薩班和平會晤的“涼州會盟”,還看到了雷臺漢墓正在挖掘的銅奔馬。在這座古城里發(fā)生過太多太多的故事,這些故事吸引著不少文人墨客為此駐足,高適、岑參、王之渙、王翰等詩人都曾在這里留下足跡。
我們讀過莫言筆下的山東高密,讀過陳忠實筆下的白鹿原,讀過阿來筆下的川西藏區(qū),讀過路遙筆下的陜北。當(dāng)我們想讀懂中國的西北時,甘肅的作家們會帶你領(lǐng)略雪山、戈壁、沙漠、綠洲乃至冰川。如果你還想一窺河西走廊的神秘面紗,那涼州的故事必然要熟知,而寫涼州的作家中必繞不開的是徐兆壽。最早的長篇小說《非常情愛》《幻愛》都有涼州的影子,《荒原問道》是以涼州為背景,《鳩摩羅什》寫的就是涼州的古代先賢鳩摩羅什。2021年出版的《西行悟道》是以涼州為中心,對整個中華文明和人類文明進(jìn)行的一次反思。今年2月,《補(bǔ)天:雍州正傳》出版,這是他從上古出發(fā),梳理涼州及整個大西北的文化方位。7月,《斯文涼州》出版,這是他對家鄉(xiāng)涼州文化的詳細(xì)梳理。
《斯文涼州》是一部講述絲綢之路重鎮(zhèn)涼州及河西走廊歷史文化的散文集,根據(jù)武威市涼州文化研究院、西北師范大學(xué)傳媒學(xué)院聯(lián)合出品的系列文化短視頻節(jié)目《話說五涼》整理擴(kuò)寫而成。徐兆壽努力的一個方向,便是想使涼州文化成為一種與江南文化、關(guān)中文化、嶺南文化、齊魯文化、中原文化等并列的文化現(xiàn)象。他貫通古今,不斷擴(kuò)大涼州文化的內(nèi)涵,使得涼州文化呈現(xiàn)出了應(yīng)有的包容性和豐富性、連通性和生長性。他一再強(qiáng)調(diào),涼州文化是以武威為中心,漫延到整個祁連山南北,甚至輻射到蘭州、臨夏、寧夏西部、新疆南部的一種文化。其以古雍州為大范圍,以五涼為主要時期,以唐詩中的邊塞詩及隋唐樂舞等為文化征候、美學(xué)意象而形成的一種文化區(qū)域,在全國有非常重要的影響。
涼州,這個曾經(jīng)對我來說念起來唇齒之間就頓生古意的名字,因為徐兆壽先生的書,讓我對這座古城充滿了向往。古人說“知之者不如行之者”,7月我也踏上了涼州之旅,一路晴空萬里、牛羊成群,西北驕陽如火,但我對涼州的向往,卻未曾磨滅半分。在鳩摩羅什寺里,見到了那位畢生致力于譯介佛經(jīng)與典籍的高僧;在白塔寺見到了草原的英雄闊端和雪域高原的智者薩班;在石窟“鼻祖”——天梯山石窟中,見到大佛慈悲、菩薩低眉、金剛怒目的絕世風(fēng)景。在登上武威南城門,觀看五涼時期的文化盛景時,驃騎將軍的威武英姿、天馬的矯捷身影、絡(luò)繹不絕的西域僧侶,著書立說的中原儒士一一浮現(xiàn)。涼州的魅力,幾乎全被《斯文涼州》一書所涵蓋。
河西千里壯闊,絲路萬里醉人。作為讀者的我們踏入書中,就是踏入了一段古月映照、戰(zhàn)馬嘶鳴、英雄出世、僧侶誦經(jīng)、禮儀西來的浪漫歷史。徐兆壽先生一直說,不到河西走廊,就不知道中國的文化自信在哪里。的確,閱讀他的書,字里行間都透露著這種自信和對河西走廊乃至中華文化的濃濃愛意。“文化是民族的精神命脈,文藝是時代的號角”,我相信,像《斯文涼州》這樣的好書,一定會是人們了解涼州、河西走廊乃至中華文明的一面鏡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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