讀張永生的游記《拎著背囊看世界》(北京燕山出版社),是心靈引領(lǐng)的行走。
永生長期工作在天津,曾經(jīng)做編輯工作多年,退休后便從事公益事業(yè)。這種對工作、生活的熱能,也被帶入他行走中的山水、村寨。
在莫斯科廣場上,他身著俄羅斯民族服裝,用熱情與俄羅斯大媽共跳環(huán)舞。讀他的游記,仿佛見琴聲悠揚,歌聲悅耳,伏特加和香檳在沸騰的血液里碰撞。
永生的這種熱,并非在一城一池、一時一地,而是融入了他到過的角角落落:在柬埔寨吳哥,吃新加坡的娘惹餐,在佛國緬甸和信徒一起赤腳行走拜謁,面對埃及古老精美的繪畫,滴滴點點,都灑落下他的友情與熱誠。
無論去境外還是在國內(nèi),他都沒有停留于走走看看聊聊,而是以探究追問為興致,是懷揣那種敬畏歷史、尊重異地文化的心思去對待途中的所遇所聞。比如在上海,當(dāng)人們都爭先恐后地去盛景富地欣賞大都市新景觀的時候,他卻攜夫人去了一個鮮為人知的偏僻小鎮(zhèn)召家樓——那是上海的根。在這座具有800多年農(nóng)耕文化的古鎮(zhèn)里,他或看或聽,或飲或步。在臨水的小店里閑坐,咬一口肥嘟嘟的圓子,吃一只香酥糯軟的海棠餅,嚼甜香的芡實糕,悠哉地流連于歷史與自然的天地,同時具體真切地感受了上海歷史深處的昨天今日。
游記中,這種細(xì)心深度旅游的習(xí)慣,幾乎伴隨了他的所有游程:去西沙踏浪,到西部尋海,為阿拉善的草原吟詩,在云南的滇池放歌,即便到了柬埔寨的吳哥,在一個全世界幾乎都知道的地方,他也能游出個屬于自己的“一二三”。
如:“離吳哥古跡40公里外的崩密列(柬埔寨語:開花的黃花梨樹),至今有1000多年的歷史 ……幽深的庭院古枝盤錯,掛滿青苔的石壁陰氣襲人。在漆黑的巷道里探足,靜聆遠(yuǎn)古回音,時光在回轉(zhuǎn),心緒在飛騰。崩密列太古老了,古老得連空氣都彌漫著歷史的味道。”似這樣富有質(zhì)感的文字,在永生的游記里隨處可見。無論埃及游的一日一記,還是丈量北非時面對會唱歌的精美繪畫,抑或行走國內(nèi)時的山水見聞,都留下了他屬于自己的文字。
青海省柴達木盆地有座舉世聞名的鹽湖,當(dāng)年我就在離它不遠(yuǎn)的海晏縣當(dāng)兵,曾十分想往那處盛景。由于部隊擔(dān)負(fù)守衛(wèi)的是要地,雖一步之遙,卻因戰(zhàn)備緊張,始終未能如愿。讀永生“西部尋海”一章備感親切,仿佛自己也到了那里正和他一起巡湖觀覽:“走在厚厚的大青鹽和老舊枕木鋪就的小道上,聽傘頂?shù)挠昴_沙沙,看鹽路晶瑩閃閃,煙霧蒙蒙,醉了。”一種或許只有詩人才有的浪漫和情懷,在游記里閃爍。
這就是永生的游記。作為一個生動的個體,背負(fù)著一種自信,他走在廣袤的天地間:因熱愛,他選擇旅游;懷敬畏,他記錄歷程;緣文學(xué),他抒發(fā)情志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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