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匠人坊》:探研中國短篇經(jīng)典
中新網(wǎng)北京1月4日電 (記者 高凱)從魯迅的《狂人日記》到沈從文的《丈夫》,從張愛玲的《封鎖》到莫言的《枯河》——針對十位中國作家的短篇小說代表作,《匠人坊:中國短篇小說十堂課》引證典據(jù),掇拾被忽略的寫作技藝之美。
《匠人坊——中國短篇小說十堂課》 高凱 攝
《匠人坊——中國短篇小說十堂課》于近日推出,該作品是身兼小說家和文學教授雙重身份的李浩的文學評論合集,其中十篇有關中國短篇經(jīng)典的批評,獨辟蹊徑,坦率直接。
在日前進行的該作品分享會上,李浩直言:“我是一個匠人,我懂得技藝。坊,這個詞來自批評家蒂博代,他認為文學批評的方式主要有三種,分別是學院式、新聞式和作坊式,其中作坊式批評來自作家藝術家,是一種‘體驗其經(jīng)驗’的內部批評,與此同時‘一個藝術家,當他進行批評的時候,既表露他的好感,也同樣表露他的反感’”。
李浩在《匠人坊:中國短篇小說十堂課》的“序”中稱,“我會保持一個寫作者的匠人身份,用專門的篇幅討論寫作技術,討論那個短篇在故事上的得失,討論它的語言、結構和風格,深入文學的內部查驗它們的搭建過程,專注于它們在細節(jié)、高潮、敘事推進等方面的設計并試圖以匠人的方式拆解:它做得好嗎,好在哪里,有沒有更好的可能?我們將它移動一下順序,調整一下結構,是否可以?它為何不能移動,我們從不能移動中得到的技術經(jīng)驗是什么?如果它可以移動并且移動后會效果更佳,那,我們得到的啟示又是什么?”
李浩系河北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,著有小說集《N個國王和他們的疆土》《封在石頭里的夢》等。曾獲第四屆魯迅文學獎。
在《匠人坊》近日舉行的分享會上,著名評論家黃德海表示,他認為李浩對于小說的解讀,其本身同時也可以是小說,“因為我看的是李浩這個人物,這也是寫文學評論的方式。我把這本書和作者看成一個人物,這樣的話你會跟這個人物對話,看這個人物對自己的人物的塑造是如何。”
對于自己在《匠人坊》中的作品,李浩表示,“寫這本書的時候,每個小說盡可能看到的是孤立的,我假設是第一次拿到這本小說的人,我們閱讀外國文學很少看背景,只是看這本小說寫得好不好,能不能不懂我,能不能給我啟示啟發(fā),我寫短篇小說的解讀,也是這樣,盡可能裝作背景不知道。”
然而對此黃德海認為,一部作品的背景與作品本身關系緊密,研評作品時不容忽視,“環(huán)境也好背景也好,恰恰是閱讀小說需要學習的,它是豐厚的,是除不盡的,不是余數(shù),它不能拿掉。”
對此,李浩當日直言,“我更要看到的是作品對人對人性和世界關系的梳理,在這部分來說,無論我讀哪一篇作品,中國的還是國外的,我都希望從中讀到我自己,我和我的生存境遇。我愿意在作品讀到我,我和這個世界的面對,我在其中的糾結和掙扎和疼痛,我通過那個人理解和我不一樣的他人。”
談及作品的“主題先行”,李浩認為,“虛構這部分,所有的小說,無論是現(xiàn)實主義,先鋒主義,后現(xiàn)代小說,某一方面來說都會強調強化虛構,絕大部分的故事是小說弄虛作假編出來的,只有少部分是生活原貌,使用生活原貌的成品很少,上佳的更少。因為生活本身不呈現(xiàn)小說的那種樣態(tài),生活只是一個點,對于小說家來說僅僅有這個點是不夠的,對于小說家來說有很多對于生活和人生的各種理解,故事往往是倒推,怎樣令想說的呈現(xiàn)得最完美,最能打動人,最有力量感,然后找出最恰當?shù)姆绞剑艺J為小說是這樣的。”
對此,詩人木葉在當日活動中以《安娜卡列尼娜》為例,指出,“托爾斯泰最初沒想把安娜寫成鴻篇巨制,也沒有把安娜寫成悲歡離合愛斷情仇的人,而且想寫成負面的人。但是寫的時候安娜從紙上站了起來,她要走動,她要談戀愛,她的生活掙脫了托爾斯泰,這時候托爾斯泰也不甘心,他要和安娜進一步周旋。這個過程中對于愛本身,對于恨本身有顛覆性的理解,使小說走向另外一種開闊。”
李浩當日再次談及自己眼中的小說的標準,“對小說本身來說,托爾斯泰曾經(jīng)指出,第一點,對于生活越有意義,越有主題的重要性,小說本身越有魅力,越能到達它的高格;第二點是其外在的藝術之美;第三點是對于作品的某種真實,我想換成真誠。在這一點對于作家來說,作家的解讀來說,我希望保持我的閱讀的真誠,包括偏見的部分,我不喜歡的我會說我不那么喜歡。我會從我出發(fā),盡量讓自己更寬闊一點。”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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