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小識】
《說文解字》:“乖,戾也。”篆字由兩部分組成,楷書“千”字部分是羊角的象形,“北”字部分是上下兩個“八”字的形狀。王筠《說文解字句讀》稱前者為“乖之象”,像羊角相背;后者為“乖之意”,分而別之。并稱此為“合兩意為一,以見于象得意也”。“乖”的本義是相背、背離,引申為分別、分離,再引申為不正常、不協(xié)調(diào)等等。
似乎,“乖”就是個不好的字眼。但不知從何時起,“乖”搖身一變,成了自己的相反。
《現(xiàn)代漢語詞典》甚至將“聽話、不鬧”“伶俐、機警”之“乖”字列為“乖一號”。同時,在很多方言中,也將“漂亮、好看”叫做“乖”。說一個女孩兒“乖”,就等于說她是個小美女;說一個男孩兒“乖”,就等于說他是個小帥哥。對一個聽話的小孩兒表示稱贊,可以用一個“乖”字;要讓一個小孩兒聽話,也往往要先說個“乖”字以示激勵。
通過怎樣的一種操作,才使兩種完全不同的意思集于一身呢?很多專家學者對此作過考證,同樣,專家之間也是意見不一,這個說是正反同詞,那個說是同音假借;這個說是反訓,那個甚至連反訓本身也否定了。
事實上,表示“不好”的“乖”字,已經(jīng)很少用到了。經(jīng)常用到的,是那個表示“好”的“乖”字。
什么人最適宜用“乖”呢?“乖”用于幼兒園的小孩兒,不論說相貌,還是說表情,都十分恰當;但到了中學生呢,到了大學教授呢?對十歲以下的孩子說“乖”,不論說性格,還是說行為,都十分恰當;但到了二十歲以上呢,到了五十歲以上呢?另一個事實是,在日常生活中,一直表現(xiàn)很“乖”的孩子,有一天可能會發(fā)生突變,表現(xiàn)得一點也不“乖”了;一直說一個孩子“乖”,有一天可能會突然逆反,說多少個“乖”都不起作用了。
特別要提一句,“得了便宜又賣乖”是一些人的處世之道,但并不是一個好現(xiàn)象。 (尚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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