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譯文】

　　孔子又說：“善人，我不能看見了；能看見有一定操守的人，就可以了。本來沒有，卻裝做有；本來空虛，卻裝做充足；本來窮困，卻要豪華，這樣的人便難于保持一定操守了。

　　——楊伯峻《論語譯注》

　　【小識】

　　裝不出來

　　這一句之前，孔子還說了一句：“圣人，吾不得而見之矣；得見君子者，斯可矣。”據此可知，孔子最向往的是圣人，其次是君子，其次是善人，其次是有恒者。所謂“有恒者”，就是有操守的人。所以，倒過來說就是：先成為一個有操守的人，而后才能成為善人；先成為善人，而后才能成為君子；先成為君子，而后才能成為圣人。

　　也就是說，做人的第一步，是做一個有操守的人。“亡而為有，虛而為盈，約而為泰”的核心，其實就是一個字“裝”。突然想到，《讀者》雜志上曾經刊登過作家格非的一句話：“做一個窮人并不悲慘，最悲慘的是窮人在模仿富人。”藝術上所謂的“模仿”，挪到生活中就是“裝”。“裝”為什么最悲慘呢？一個是，不論怎么裝，其實都裝不像；一個是，即使裝像了，也裝不了多長時間。開始叫“本來面目”，最后就叫“原形畢露”。

　　可見，孔子所謂操守，其實就是守真。沒有就是沒有，開始的時候誰有什么呢；空虛就是空虛，開始的時候誰不空虛呢；窮困就是窮困，開始的時候誰有多富裕呢？孔子自稱“吾少也賤”，但最終卻成了“圣人”。這不是裝出來的，而是一步一步修煉出來的。

　　正視自己，才能自力更生；粉飾自己，只能自取其辱。（尚之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