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標題:田野的合唱
劉萬祥
隴東的秋,天高氣爽,是一個盛滿喜悅與收獲的季節(jié),也是一個播撒希望的季節(jié)。
隴東的秋季是多彩的,果園里一盞盞小燈籠似的柿子,紅彤彤的蘋果,還有黃橙橙的梨子,紫色的葡萄,洋溢著豐收的氣息。
一畦畦的土豆葉子在秋風中逐漸由翠綠變成淺黃,提醒人們是時候該采挖了,以前人們種土豆是因為它產(chǎn)量高,任何土壤都適合生長。在困難時期,隴東人以它糧蔬兼用飽腹,現(xiàn)在土豆由溫飽消費向營養(yǎng)、特色華麗轉(zhuǎn)身。有些地方的土豆已乘坐現(xiàn)代化的專列遠嫁千里之外,甚至漂洋過海,走出國門,一展雄姿。
當生機盎然的野菊花把河谷和山坡染成一年里最為喜慶的隴原紅時,人們就開始了忙碌的秋收。田野里演奏著一首大自然的合唱曲。最忙的秋事就是掰玉米,玉米產(chǎn)量高,隴東溫潤的氣候,特別適宜玉米的生長。玉米飄香的季節(jié),就是父母最忙的時候,伴隨著家里大紅公雞一聲雞叫,每天早上天不亮他們就下地了,我們還沒起床,他們已經(jīng)掰了一背篼的玉米背回來了。把玉米倒在院子里,喝口水又忙活著去掰下一背篼的玉米了。
小時候的我最不愿意干的活就是掰玉米了,玉米葉子刺在臉上、胳膊上,覺著渾身都癢癢不舒服。我的主要任務(wù)就是在家?guī)椭棠虩鹱鲲垼闺u喂狗,保障后勤工作,其實那時候我不會做飯菜,充其量只能是拉風箱。奶奶在世時,我是小幫手,奶奶去世后,我就自己慢慢學習如何把飯做熟,好在父母一直都是鼓勵,也使得我對做飯越來越有興趣。
當一大堆小山似的玉米被剝?nèi)ネ庖?,綁起來,掛在屋檐下,金燦燦的玉米棒子頓時給小院增加了濃濃的豐收氣息。
掰完玉米,接下來就是挖土豆,刨花生,收糜子、谷子、高粱等。挖回來的土豆,除了賣掉一部分以換回過光陰的盤纏外,其余存入窯掌里或地窖,可以吃到來年春天?;蛘弑淮虺赏炼狗?,冬天時可以做成土豆粉條,隨吃隨取,非常方便。土豆沒有金豆銀豆值錢,但在隴東人的情感世界里,土豆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,它帶來的滋味讓人回味無窮。
當一篼篼的谷子穗、高粱穗也相繼被掛到屋檐下,伴著奶奶串好的一串串紅紅的辣椒,整個小院豐收的氣息就更濃了。
收完地里的莊稼,摘完樹上的柿子、核桃等,又到了小麥播種的季節(jié),等所有的平地、坡地里相繼種上麥子,這個收獲與播種同時的季節(jié)就該結(jié)束了,人們又開始了對下一季麥收的期盼。
秋色深處是故鄉(xiāng)。每年的此時,我都會走進美麗的秋,我割舍不下心中的那片希望,腳下的這片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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